他嗓子哑,摆正许肆月,略微掀起被子,露出她身上的伤。

    许肆月意识到他要做什么,去夺他手里的药棉。

    他比她伤重那么多,手心里都快没有好皮肤了,还把自己当个没事人似的照顾她。

    顾雪沉不放,攥住她手腕按回去,用药棉沾了水,给她擦拭伤口边的污迹。

    许肆月怕再挣扎会让他更难,只好憋住不动了,安静抿唇,眼泪噼里啪啦地往下掉,扭头不忍心看他。

    顾雪沉拧着眉,嘶声说:“疼,忍着。”

    他用伤手把她明面上的伤都擦净,撩起撕坏的裙摆,露出她膝盖上那片最严重的,血肉模糊中,还有手机屏的小碎片夹在她细嫩的皮肉里。

    他那么娇滴滴的宝贝,一直带着这些在大雨里跑来跑去找他,没有喊过一声疼。

    顾雪沉指节惨白,手背上筋络狰狞。

    她为什么……

    他剩不下多少日子了,就算不死在地震里,用不了多久,也会死在某个病房,她伤着自己来在意他的死活……干什么。

    顾雪沉不敢问,甚至不敢去猜,但心被蹂|躏,满腔疯狂翻滚着渴望,想紧紧抱她,把她嵌进怀里捏碎,想不顾一切吻她,把她咬出血腥气,舔舐她的味道去镇压心底暴烈的贪欲。

    差点失去她,差点在死之前,就保护不了他的宝贝。

    他想用极致的身体亲密去确认她的安好,还在卑劣阴暗地乞求,她是否……对他有了一丝丝真的感情。

    顾雪沉低着头,不能泄露自己的神色,超出限度的强行忍耐,逼得他难以承担,他怕弄疼她,痛到麻木的手尽量稳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