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林兄要不要尝尝这个红豆酥?这是我在长安街上吃过的最好吃的一家了,你试试?”温楠试图将林清浅的注意力转开,便随手拿起了手边最近的糕点,朝她递了过去,眨巴眨巴眼睛,露出略显期待的神情。

    听到温楠的声音,林清浅便将视线移了回来,落到她身上,望见她明亮的眸子,也不禁有一瞬恍惚。不过也只是随即,她便应了下来,接过温楠手上的红豆酥,轻咬了一口。

    入口甘甜,还有一种特殊的香味,确实比一般的红豆酥要好吃一些,但比起宫中御厨做出来的,还是差远了。

    见林清浅咽下之后又接连咬了两口,温楠觉得这个话题可行,便打算继续跟她聊下去,分散她的注意力,问道:“怎么样?是不是还挺好吃的?”

    其实说好吃,那味道也仅存于平阳的记忆中,温楠还没有亲自试过。这下见林清浅吃得那么香,她不禁也有些馋了。奈何方才阿竹一个劲儿地吃,如今就只剩下了林清浅手中的半个,她又不想再去招惹这院儿里的那些龟公和姑娘,也便罢了,想着下次若有机会,让阿竹自己进来买一些也不错。

    听到温楠的话,林清浅不否认地点点头:“甚是美味,只是吃得多了,难免有些口干。”

    “饮些酒就好了,这酒不苦,甜甜的,林兄可以尝一尝。”说着,温楠主动地重新拿了一个干净的酒杯,欲要给林清浅满上,“而且这酒不醉人。”

    “吾不胜酒力,还是免了。”见状,林清浅将剩下的一半红豆酥放回了空盒里,又用备在一旁的湿巾擦了擦手,这才将温楠的动作拦下。想起方才的事情,她话锋忽而一转,又道,“对了,阿楠不是说今日和朋友约了有要事要办吗?若是阿楠在此处是在等他们,我与芷兰也不便在此多留了,免得扰了你们的好兴致。”

    本来温楠觉得这话中有一股莫名其妙的酸味,但是见林清浅话毕之后又将目光投向了楼下还在娓娓而谈的温邳,想起刚才在怡香院门外的场景,她才明白,原来这话应当是意另有所指的。

    是以,她边解释还不忘宽慰林清浅道:“本来……我确实和友人约了在对面的酒楼会面的,可他方才托人给我送口信说今日家中生了变故,一时来不了了。我想着既然已经都出来了,就这么回去岂不是可惜,又看这里空前地人多,觉得应该是有什么好玩的事情,便也过来凑凑热闹,却没想到就在门口碰到兄长了。他方才跟我说他本来也是准备相会结束后就去我那儿看我的,没想到也被朋友们拉到这里来喝酒了……”

    若温楠只说前半段话,林清浅或许还会信一信,可关于温邳的那些,温楠自己说完,也知道这话是多么的苍白无力。

    堂堂一国太子风流,不爱参与朝政之事,也不是一天两天的事情了。

    半年前,温邳甚至带了个青楼女子回太子宫,扬言要将她纳为妃,还要将她和他刚生下的孩子用最好的条件养着。虽然家丑不可外扬,但是这件事皇室近亲成员基本上都是知道的,尤其是林清浅和平阳,当时还在皇帝对温邳大发雷霆时去劝过二人。

    若说温邳不是自己主动来的,她又怎会信?

    “嗯。”林清浅轻应了一声,不拆穿温楠,却也没有多说些什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