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只是我其中的一个高度,你以为这半年只有你在努力吗?”陈双指了指赛场上的那些人,田赛和竞赛双线进行着,“你看到的每一个人,都在这半年里拼了命,玩儿命的人不是只有你和我。”

    查尔斯笑了一下,眼神却越来越疯狂。“那可太好了,我就是要让你们知道,这半年都白练了。”

    去你大爷的白练,陈双将头转正,认真地观赛。

    作为夺冠热门,10名选手毫无悬念全部晋级,屈南仍旧采用右侧助跑、左腿起跳,但是陈双并不担心,不是他心态出问题,而是普通的战术调整。很多运动员都有伤,这和运动生涯的长短有关。

    也和一个运动员能否在后半段有冲劲儿有关,说白了,就是看谁的伤少一点。你伤多,可能你就要下场。

    屈南一定是想把右腿留到决赛再用,能省一点是一点。

    弗朗切斯科是25号,刚好在屈南的身后作为一轮的结尾。下一轮高度是218,进程非常快,一名选手淘汰,一名选手免跳。陈双重新站回查尔斯的身后,偷偷观察他的小腿。

    屈南的姥爷当年一定很无奈吧,和这些有身体天赋的外国人一同比赛。输不可怕,输得不情不愿才难受,不是不努力,而是天花板太高了,黄种人碰不到。

    但是现在,国际大赛上的黄皮肤越来越多。

    218在查尔斯面前和216差不多,仅仅是两厘米的抬升根本影响不了他。下一个就是陈双。

    当陈双站上位置的时候,耳边有掌声。

    “老大!加油!”孙洋洋小声地喊着,声音闷在喉咙里。

    “别叫。”莫生捂住他的嘴,“别影响他心情。”

    陈双正在调整自己的状态。

    对角线的位置,有发令枪,新的110米跨栏又要开始了。他们脚底下踩着的是同样质地的跑道,田赛径赛不分家,是命运共同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