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话说的算是挺客气。

    但宴暮夕不为所动,好整以暇的笑了笑,就不疾不徐的走过去,还从容的坐在了柳絮旁边的另一把椅子上,跟秦观潮面对面。

    秦观潮眉头皱的更深,不轻不重的喊了声,“宴少!”

    宴暮夕竖起指头,冲他嘘了声。

    秦观潮呼吸一滞,这还嫌自己吵了?也不看看是谁先进来打扰的,“爷爷在为病人看诊!不管你有什么事儿,都稍后再说。”

    说这话时,语气就稍重了些,换成别人,他早喊进人来把他请出去了,哪会让他这么嚣张。

    谁知,宴暮夕勾唇笑了,慢悠悠的道,“我没什么事儿,就是陪未来的岳母看病而已,碍着你了吗?”

    闻言,秦观潮微愣,还未反应过来。

    宴暮夕指着柳絮,‘好心’提醒他,“这是我女朋友的母亲。”

    秦观潮眸光动了动,低头看向病例,病例上写着柳絮二字,但他事先是真的不清楚柳泊箫的母亲叫这个名字,意外后,又有些震惊,眼前这个人怎么竟是柳泊箫的母亲?

    怎么会呢!

    柳絮这会儿已经摘了帽子,露出花白的头发,口罩也去掉了,暗黄粗糙的皮肤再也遮不住,皱纹、老年斑更是清晰可见,嘴唇黯淡,眼神无光,整个人说不出的死气沉沉,偏偏病例上写的年龄是四十一,怎么可能呢?一个人衰老的再快,也不该相差了这么多。

    秦观潮心头震动,神色怔怔,若不是爷爷还在诊脉,他都想上前搭上手试试了,到底是什么疾病导致柳絮成了这副样子。

    宴暮夕见状,凉凉的笑了笑,转身看向秦佑德。

    秦佑德的眉头已经皱了起来,他从医这么多年,很少有这样举棋不定、犹豫不决的时候,又换了一只手,神情更加全神贯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