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场大雪后,那些婀娜的树真有种冰雕玉琢的美,他打了根烟。

    “……嘁。”姜声然鼓着腮帮子,懒得再和他说话了。

    休息了大概一刻钟时间,权赫坐回纹身椅边上:“来给你上色,一会儿就能看了。”

    ……

    半小时后,一块面积不大却很精致的纹身完成。

    但姜声然还是不敢睁开眼睛,大概以为那么做会破坏掉刚纹好的图案。权赫也拿她没办法,一面将她扶下纹身椅,一面跟她说:“没事了,可以睁眼了。晚上冰敷一下,不要让纹身的地方过热,也不要沾水,注意好卫生。三四天后会结痂脱皮,都是正常现象,以后就好了。”

    专业的程度不亚于她给他针灸后。

    “噢噢。”姜声然小学生式点头,但依旧不敢睁眼。

    权赫把她拉到里屋的落地镜前,拿她没有办法:“一直闭着眼睛不睁开,你不准备看了?”

    “……我,我有点紧张。”

    权赫一噎,还不知道该说什么,自己的手就被紧紧拉住。

    姜声然的手温温软软,她慢慢睁开眼,看着镜子里的人,久久缓不过神。

    权赫的目光与她落在同一地方。

    姜声然长得很清丽,皮肤天生白皙,甚至白得像一块莹润的玉石,所以原本那块黑色胎记会显得很突兀。她头发是很纯很深的黑色,发质顺滑,垂落而下如一面泼墨的幡旆。

    此时在白鹤堂的昏暗光线中,她整个人被镜子映出,纤丽而娉婷。没有刘海,额头光洁,两缕头发垂落在面颊两侧,左眼上的蝴蝶精致又生动,与她完美地融为一体。原本的污点反成了画龙点睛的一笔,让她仿佛一位从水墨画里走出的美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