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皇上,今日的玉华廊怎么只见这一个罪奴清扫?”云苍阑故作镇定,向四周环视了一圈。

    果然,皇帝闻言也朝四下瞥了一眼,的确没再发现其他罪奴,“走,过去瞧瞧。”

    “是。”云苍阑见皇帝发话,赶忙提步跟了上去,心下却已暗自得意起来。

    皇帝不缓不急地朝着安永琰走去,在他眼前停下了步子,安永琰顺着那双紫金盘龙履向上望去,只见一身姿伟岸,袭明黄云龙纹服,外罩纱袍,头戴旒冕之人负手立于他的面前。

    他赶忙俯身跪拜,将身子躬至最低限度,“参见皇上!”他神色中的惊慌都被皇帝看在眼里。

    “嗯。”皇帝将目光眺望至千莲池上,漫不经心地问了句,“怎么就你一人在此清扫玉华廊?”

    “回皇上,罪奴昨夜犯了过错,张掌事为了惩罚罪奴便让罪奴一人到此清扫玉华廊。”他话说的断断续续,抽噎着,逼红了眼眶。

    皇帝似是被他这反应惹的十分不快,居高临下地扫过他褴褛的衣衫,却不想,竟在他半挽的衣袖后看见了一块红云样的胎记!

    皇帝几近疯狂地冲上去抓起他的手臂,那片红云也完完地暴露在他的视线之中。

    皇帝是认得这片红云的,是不论过去多少年都不可能会忘记这片红云的。

    皇帝在那一瞬变得焦躁而癫狂,不住地去摩挲安永琰手臂上那片红云样的胎记,是真正生在血肉里的!是真的,是真的!

    那一刻他几乎忘记了自己是一位九五之尊,一位高高在上的天子,他如同一个孩子般,只懂得欣喜。

    安永琰惊恐地看着皇帝额上暴胀突起的青筋,直直地望着他眼底撕裂的血丝,那一刻他不禁在想这个皇帝,自己血缘上的父亲,夜晚入梦之时,他是否真的想要寻觅自己,找回自己。

    “这红云是如何来的?”皇帝心中甚至不敢就这般轻易确信,即便他早已抑制不住那汹涌澎湃的喜悦之情。

    “回皇上,罪奴自记事起身上便有这片红云,想是从娘胎里带出来的印记。”安永琰似是皇帝被的狂喜惊吓得不轻,显得有些手足无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