秦羽涅忽然明白了她的意思,垂下眼睫,“是,我与阿七一样,在年幼时与母妃和皇弟失散,十五年了。”他抬首望向远山,眼中是无法忽视沉痛。

    刀鸑鷟静静地看着他,看着他的眉眼染上忧伤,看着他陷入回忆。一个叱咤疆场,浴血重生的王将,在过往的生命里,是在用怎样的勇气和力量将自己活成了今天这般坚不可摧的模样。

    她忽然觉得自己不该提及此事,“对不起。”她心中不忍,看着他,万分真挚,

    “方才说谢谢,现在又说对不起。”秦羽涅摇摇头,“我真是不懂你。”

    “谢谢你,是因为你在能够体会到阿七的痛彻心扉时仍旧选择在他身边;对不起,是我对我不该偷听你们的谈话以及不该随意将它摆开来闲谈而向你道歉。”刀鸑鷟解释完后,却只看见秦羽涅对她浅浅一笑,并未有半分责怪她之意。

    “你真是”秦羽涅未说出后面的话,他觉得这女子,能够让他欣喜也能让他疼痛,无时无刻不在牵动着他的情绪,他不知该如何去讲,他从未有过这样的体验。

    “我怎样?”刀鸑鷟一改方才沉郁地模样,笑着问,不过却也不想为难秦羽涅,她话锋一转,“阿七他无父无母,也没有家了,你可曾想过如何安置他?”

    “你觉得呢?”他忽然很想听听看刀鸑鷟的想法。

    “我觉得,你那穹玄山庄那么大,多一个阿七应该不过分吧?”刀鸑鷟其实早就想到了阿七今后的可去之路,不过没想到秦羽涅竟会向她询问。

    “好,就按照你说的办。”

    “真的?你答应了?”刀鸑鷟大有喜出望外之感,没想到秦羽涅竟然如此爽快地便答应下来。

    “我何时骗过你?”他嘴角含笑,与往日那冷冽的模样不同,刀鸑鷟觉着这几日的他格外地温柔细腻,愈发的有人间气了。

    她朝他笑的明媚清朗,一双眸子似揽尽了这人间绝色,让人不禁心中豁然,旷达愉悦起来。

    “对了,你这手,让你的将士拿些药膏来,重新包扎吧。”

    “好,听你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