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深吸口气,把手里的果子酒一饮而尽,空杯子塞回给沈梅廷手里,壮士断腕一般站到了她爹身后。

    “我找我爹!”她悲壮地说。“走吧,去祠堂!我不怕!”

    子时的焰火映亮了夜色天空的时候,紧闭的池家祠堂里请出了两指宽的家法。

    小池萦之在祠堂的凳子里趴成了咸鱼的形状。

    但即使原地躺平了,也是一条惊讶得瞪圆了乌黑大眼睛的震惊的咸鱼。

    她没有预料到,她父亲竟然请了个外人进祠堂。

    “爹啊,”她指着祠堂里站着的少年魏王抱怨说,”这是我们池家的祠堂,你是我亲爹,你在祠堂里打我就算了,他又不姓池,他凭什么站这里看热闹。”

    陇西王沉下了脸。

    ‘什么他不他的,如何敬称都忘了吗?!’陇西王一家法打在青砖地上,发出了极具威胁性的凌空脆响。

    家法虽然还没落在身上,但听着声音就感觉疼,小池萦之倒吸一口冷气,慌忙捂住了屁股。

    又是另外一下极具威胁性的空响,这回打在另一边的青砖地上。

    小池萦之受够了。

    讲真,比起靴子真的落了地来说,靴子即将落地前的等待时刻更可怕。

    她深吸口气,不再等板子真的落在身上,‘哇~’的一声就开始爆哭。

    眼泪泉涌喷出,瞬间哭湿了旁边观看的人的黑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