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说呔,这话哪里像句好话。

    女儿忙说自己文盲,用错了句子,又说我说话越来越像她爸。

    剑桥的高材生自称自己是文盲,可笑。我故意拿乔她:“你别洋墨水喝多了忘记你爸教你的那些东西。”

    她忙说好好好,爸爸教的为人光明磊落,不忘初心八个大字一直铭记在心,又说有事,匆匆收了电话。

    我举着手机有些失神,忽而想起以前在外面读高中,每周跟妈妈打电话总会嫌弃妈妈唠叨,便寻个蹩脚理由挂断电话。

    那时候还想自己以后有了孩子一定不能这般让儿女嫌弃,如今到这里,突然发现自己所思所想全都没有兑现。

    简直完蛋。

    谢槐安看我闷闷不乐,拿了游戏手柄过来,问要不要打一局。

    这是女儿上个月寄回来的游戏机,最近谢槐安迷上里面一个叫《胡闹厨房》的游戏,总是拉着我打。

    以前我没玩过游戏,如今更不可能突然开窍。谢槐安聪明,一学就会,可惜没有对手,只能拉着我一遍遍教。

    他耐心多好,我失败无数次,他硬是脸色都没变过。可我像个寻不得门道的练功小子,手忙脚乱,不得要领,最后还被自己不堪入目的技术气到,丢了手柄恕不奉陪。

    他放下手柄,问我要不要出去吃品宣记的甜品。

    前些年我得了一场小病,医生让我少吃甜食,平日里他对我的饮食严加看管,难得今天放行,我开心得立刻说好。

    两人匆匆出门,迎面撞上十一月江城的冷风,一哆嗦,赶紧乖乖回家加衣服,不得不再一次感叹一句岁月不饶人。

    谢槐安排队买甜品,我在一边商场的凳子上休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