很快有粗使嬷嬷将温水提到门口,并在吩咐下继续备着。六宫娥两两成对,合力将水抬进屋内。

    公主中蛊之事非同小可,自然越少人知道越好。奈何宫娥何曾做过如此粗重的活,费了好些时间才将水弄好。

    卓扇太子亲自将公主放入木桶内,再在水中除去她的衣物。

    湘琦松了口气,原来这个太子还算个君子。

    “六桶水六碗血,不是普通人耐得住的。”易岚说着,已将几根银针扎在紫九的头部,接着是五官,再是左右两臂。

    黑袍人这时现身了:“就不用麻醉散?”

    “此次采血要她体内至真至纯的血液,药物会乱了血液纯性。”

    黑袍人只能默默又退下。只是他未曾离开,一直在屋子里黑暗的角落看着这一切。

    他看着易岚拿出一把锋利的月形匕首,左手隔着纱布按住紫九的手腕,匕首一动,瞬时划破那雪白的肌肤,足足有一指长!易岚又飞快取了几根银针扎上,随后拿一根小针刺了下去,鲜红的血才从紫九的手腕滴下来,滴到浸泡公主身躯的木桶里。

    黑袍人以为是像先前那样一刀下去,六碗血自然很快便取完了。岂料是这样的方式,那得多久!

    屋里静悄悄的,大家听到那血如枯竭的泉水一滴一滴地流,十分有规律。

    本以为血腥的场面,却随着这样的声音让人心渐渐定了下来。

    这样的情形持续了一天两夜,期间无人有心情去用膳或做别的,死死守着这间屋子。

    第三日清晨,易岚按压着紫九的伤处,取下银针,然后一针一针将匕首划出来的伤痕逢合起来。他的手如织女灵巧,愣是将那伤痕缝得如同只是被蚊子咬了起的肉丁一般。

    他这厢弄好,公主那个木桶已然波涛汹涌。刺眼的血液将水尽数染红,可以看见公主的脸上手臂都起了密密麻麻的疙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