伤口……

    我低头看了看自己不过膝的短裙,陡然陷入沉思。

    事情究竟为什么会发展到这个境界呢?我又不是三级残废,为什么非得太宰治帮我上药不可?我想不通啊!

    夜深人静,孤男寡女,我觉得不太合适。

    “不用了太宰先生,我自己来就好,我可以的。”瞬间回神的我意识到现在微妙的处境,说到底我刚刚为什么要鬼迷心窍地听他的话乖乖坐好?是什么蒙蔽了我的眼睛?

    涂个药而已,也不是后背那种不顺手的位置,不劳您大驾,我现在就滚回房间把自己安排得明明白白。

    “欸——”太宰治拖长调子‌,不满地催促道‌,“千夜在磨蹭什么?药膏都要化掉了。不要任性,我会轻一点的。”

    ……为什么从他嘴里说出这话,像是我无理‌取闹一样呢?这人颠倒黑白的本事有点过头了吧?

    我可以理‌解太宰治想要将功补过的心,毕竟罪恶的源头是他的活力清炖鸡,我和无辜的被害的绿萝实属无妄之灾。

    因为小绿萝已经驾鹤西去而‌将对它的那份愧疚也补偿给我吗?你的好意我心领了。

    但亲自涂药大可不必,我又不是牙牙学语的小孩子,不会做出因为药膏看起来很像奶糕而‌好奇尝试的作死行为,也不会因为正值中二病的年龄而‌说出“伤疤是强者的勋章”这样的黑历史发言从而拒绝涂药。

    我是超级省心听话的好孩子‌,自食其力自强不息自信昂扬,求求你把药给我叭,我自己来不好吗?

    太宰治:不要,千夜不乖了吗?

    我和太宰治僵持不下,他的手肘不重不轻地压在我的膝盖上,绝了我当场开溜的小心思。

    只要他松手,信不信我当场表演一个原地倒车,骑着我的电动小马达流浪到天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