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说,他有他的责任,不能像我一样肆意。

    他说,他其实很想成为风。

    他还说.......他活不过弱冠。

    他说这一切的时候语气淡淡的,仿佛只是在谈论一件无关紧要的小事。

    我不懂。

    我在世间见过了太多恐惧死亡的凡人了,上至帝王将相,下至黎民百姓,谁都逃不脱。

    但我从未见过像他这样的,生死于他而言,似乎什么也不是。

    我问他,你没有割舍不下的东西吗?

    他摇头,半响,脸上第一次褪去了笑容,答非所问:

    “.........也许会遗憾吧。”

    我问他遗憾什么,是病骨支离?是心愿未了?还是只是单纯的感叹呢?

    他又不肯说了。

    我再一次觉得,他是我漫长生命里遇到的一个很特别的人。

    不是第一个,可冥冥之中,我觉得他会是最后一个———

    最后一个让我觉得会难过的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