甫一动弹,身上的被子滑落下来,他才发现,自己竟一直是赤条条的躺在床上,不着片缕,身上的各处伤口也都被上好了药。

    他拢了拢身上的被子,环顾起周围环境。

    他现在躺在屋子角落的一张足够三四个人一起睡觉的大床上,身下的床铺和身上的被子柔软光滑,在自然光下泛着温润的光泽,但看不出材质,仿佛是某种丝线制成。

    房间的另一头是一面墙的开放式方格柜,每一个方格上都摆着一些小玩意儿,以瓷坛和瓷瓶为主,最下面的格子里还放着一个巨大的带锁木箱。

    角落的桌子上摆着一个熄灭香炉,造型古朴,透过窗子上透明水晶,能清楚的看见外面绵延不绝的山峦。

    整个屋子里看不出什么生活的痕迹,而几乎覆盖了整个地面的棕色厚厚地毯,使这个几乎没有人气的屋里显出了几分毛绒绒的温度。

    “吱呀”一声,有人打开了屋门,那人走了进来,带起一阵风雪。可他却没有感到半分寒意,仿佛有一层看不见的结界将整座屋子保护起来似的。

    来人一袭黑色长袍,眉心一点朱红,衬得他肤白如雪,微微上挑的桃花眼中一片水光潋滟,明明是同之前一样的相貌,此时却无端多了几分邪气。

    那人在他床边站定,看琴师呆呆的看着自己,挑了挑眉,笑道,“怎么,见了自己的主人,一点反应都没有?”

    青年挣扎着下了床,双脚刚一落地,腿一软,竟然直接瘫软下去。

    他赤身裸体的跌坐在地毯上,虽然没磕碰到,心中却是止不住的羞耻,他努力的并起双腿,双手合拢,盖住腿间的性器,尽量以一个较为体面姿势跪坐在地上,低声回了一声,“主人。”

    “嗯,”晚醒看着蜷坐在地上的青年,“我且说过,臣服于我,得活,你可知,臣服是何意?”

    琴师心跳的急促,说出口的话有些发抖,“我知道。”

    “你不知道,”晚醒听见琴师的回答,却是哼笑了一声,“算了,以后我会慢慢教你。从今日起,你需自称为‘奴’。”

    地上的青年单薄的身子颤抖了一下,“奴知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