四周的议论声更加刺激着还在极度崩溃中的陈年。

    他抬起颤颤巍巍的手,缠好的软布掉下来了半截,指腹能够摸到脖颈处凸起的鳞片。

    他再看了看周围,武者们像是见到了瘟神,躲得远远的,看他的眼神像是在看什么脏东西。

    这一刻,少年连过街老鼠都不如,坚持了许久的心理防线终究溃败。

    他流着泪,仰头大吼,怒发冲冠,三千墨发披散了下来,狼狈又癫狂,极端且偏执。

    数年的压抑,瞬间爆发。

    脖颈的鳞片越来越多,流转着潋滟的光。

    是美丽危险的魅惑,是罂粟花田的毒瘾。

    “陈年!咳……”

    楚月才开口说话,喉咙就喷涌出了鲜血。

    小宝急急忙忙的扶住母亲,水汪汪的大眼睛泛起了泪。

    楚月将半坛骨灰拿出,整条手臂连带着手掌布满了错综的刀伤。

    她将骨灰坛递给了陈年,轻声说:“你的母亲在这,昨夜我们分拣出来的,你还可以陪伴着她,她依旧会是你的支柱。”

    陈年呆呆的看了好久,才把骨灰坛接过抱在怀里,用脸贴在冰冷的骨灰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