道衍被单独关押在一间牢房里,两人打量了过去,只见牢房内只有一些茅草垫成的床,其上叠着一床简单的破棉被。

    再看那道衍和尚,或许是被关押了多日没有见阳光,脸上有些病态般的苍白,目如三角,形如病虎,一看便知不是一般的和尚。

    此时道衍正盘腿坐在茅草上,口中正念念有词,朱元璋熟悉佛法,却听不出他口中念的是什么经。

    见有人来了,道衍微微抬起了眼睛,看了两人一眼,然后又继续念念有词。

    毛骧顿时呵斥道:“那和尚,还不快来见过陛下!”

    道衍停止了诵经,不过这次眼睛抬都没抬,而是说道:“已经见过了。”

    “你这无礼的和尚!”

    毛骧差点鼻子都气歪了,这该死的秃驴,竟敢在陛下面前如此大不敬,这让他的脸面往哪搁?

    正要继续呵斥,却被朱元璋抬手拦住了,他已经看出来了,要论耍嘴皮子,这锦衣卫指挥使可远远不是道衍和尚的对手。

    不过他也佩服道衍的心性,在诏狱里被关了这么多天,依然不见颓丧,可想这和尚的修为定力,远超一般人。

    不愧是和朱棣见第一面,就敢送顶白帽子的狂人!

    “道衍大师,你可知朕为何会将你抓入诏狱?”

    毛骧有些错愕,咋陛下连“大师”都叫上了?

    道衍这才抬起了脑袋,认真看了朱元璋两眼,不过表情依然波澜不惊。

    “袁珙给贫僧看过相,说贫僧性必弑杀,刘秉忠流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