别人听了这话或许会掂量斟酌着回话,季山长却不必如此小心谨慎。

    淡淡地看着她,“若有不服,大可亲自去陛下面前辩驳,若真有如此胆量,麓山书院破格留下也不是不可。”

    静仪顿时没了声音。

    搞什么鬼!

    虽说当初来麓山书院她便是不情不愿,是端亲王嫌她烦叫人押了送过来的。

    可凡是贵族女子都以在麓山书院念书为荣,她也早就习惯别人提起她这重身份时羡慕追捧的神情。

    最重要的是,她念不念是一回事,被退学那可是另一回事。

    到时候她岂不是要成为京中其他贵女的笑柄和谈资?

    静仪郡主脸色彻底沉了下来,扭头,冰冷而残忍地扫了奚应雪一眼。

    就在众人各自思量间,讲台上的季山长已经缓缓摊开手中的卷轴,悬挂在教室正前方的木架上。

    “今日的考题,便以此画为题,请诸位题诗。”

    随着话音落下,卷轴也露出全貌。

    满纸雷电风雨,黑云压抑之势扑面而来。

    风雨交加之中,画面正中央却是一株老梅树傲立于寒风中,枝干虬曲,花朵稀疏而坚韧地绽放于枝头。

    众人一时都为这幅化作汹涌而澎湃的气势震得呼吸一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