更重要的是,私募兵马是大罪,她想练兵,首先还得说服皇帝。

    因此,虽然此行顺利,景延月却并未喜形于色,但她心情复杂的真实原因,却并非因为沈家旧部。

    她语气微冷地开口道:“将士们都懂得知恩图报,有些人罔读圣贤书,却连这个道理都不懂。”

    杨宿听了全程,知道她是不满临江侯对沈家旧部的做法,他也是军人,对临江侯的做法也颇看不上,又想起母亲与长公主言谈间,似乎也不喜临江侯,不免对这位儿时的玩伴留了些不好的印象。

    然而他与景延月只是初识,因此他并未说出口。

    景延月并未在沈毅钧的事情上纠结,她只是朝着杨宿笑道:“杨将军,咱们说好了要比试一场的,眼下我的事情了了,择日不如撞日,不如就今天?”

    因她提出了拒马,杨宿十分钦佩。见她也知兵,此刻不免心痒,笑道:“夫人爽快,老黄,驻地里可有沙盘?”

    “夫人,那玩意只有军营里有,咱们这些小兵用不着这东西,只有将军们才用。”黄大浩脸上露出些许为难来。

    景延月是女子,没有军令在身,入不得军营,若想和杨宿比较兵法,恐怕得在她得了军令之后。

    景延月却并不觉着遗憾,只是爽朗地笑道:“杨将军,今日恐怕不能和你一战高下了,等来日有机会咱们再比一场吧。”

    她本来就生的好看,未施粉黛的一笑,居然让杨宿有些失神。

    不能比试一场,杨宿虽然觉着有些遗憾,但见景延月爽快,顿时不再纠结:“好!等夫人得了任命那日,杨某再请夫人喝酒。”

    杨宿见这边的事情了结了,他又惦记起拒马的事情,不免提出告辞,道:“夫人若是没有旁的事,在下就先回军营了。金人频繁来扰,拒马若真能抗拒骑兵,该早日投入战斗中才好。”

    “杨将军,等一下。”

    景延月声音清脆道:“临安哪里能买到一把好剑?或者哪能找着擅长制作武器的工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