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看你这个样子,事情应该办完了?”

    一身粗布麻衣的裴行俭孤身坐在方桌前。

    桌上的铜锅中,火红一片的汤汁咕噜噜的翻滚着。

    升腾的热气上,一面投影悬浮在半空之中。

    略显昏暗的画面里,满脸倦色的李钧靠坐在一辆疾驰车驾的后座,拿着一块打湿的白布慢慢擦着手上凝固的血迹。

    “不算吧,起码没能杀了卢宁。”

    裴行俭闻言笑了笑,“得了便宜就别卖乖了,卢家虽然不被‘两京一十三省’的那些老牌门阀放在眼里,但再怎么说也是儒序的一等门阀之一,要是这么简单就被你连根拔起,儒序早就被佛道两家赶下台了,怎么可能坐得稳如今三教之首的位置?”

    李钧回忆着几个时辰前在卢阀顶楼之时的场景,沉吟片刻后,一脸认真说道:“是有一些难度,但好像也没有你说的那么难。”

    “等你什么时候到了序三,再说这种话吧。”

    裴行俭翻了个白眼,没好气道:“你这条序列确实比我预料的能打,甚至能跟一些不太擅长跟人撸袖子挥拳头的序三过过招,但儒序的人可向来都是把跟人捉对厮杀当成耻辱。”

    “拉帮结派,抱团成势,不战而屈人之兵,这才是儒序惯用的上策。”

    “那中策?”李钧听得津津有味。

    “看准弱点、分而化之,拉拢一批打压一批,这是中策。”

    “下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