因这一场亦真亦假的嗔怒,屋子里的氛围一下子轻松起来。永善甚至头一回,打趣起了夭夭。

    在屏风外候着的几位宫人,听见里头其乐融融,竟都愣了一瞬。

    她们早听说这位长公主嫡女阴毒狠辣,一个不高兴便要打死身边的婢女,如今看来,似乎也没有传闻中的可怕。

    夭夭却并不关心众人的心思,她醒来后一直记得结界中沈阙抽筋断骨的模样,不禁问永善:“永善姑姑,你有没有听闻九皇子有什么异样,譬如骨头比寻常人薄脆些之类的?”

    “九皇子?这倒未有耳闻。”

    永善替她倒了杯茶,不晓得自家娘子因何提起了九皇子,可在想到“骨头”二字时略微顿了顿。

    她警惕的瞧了眼屏风后的宫人,才压低了声音道:“九皇子有没有异样我不晓得,倒是有一桩关于魍魉军监司的宫廷秘闻,不知当不当得真。”

    “传言魍魉军本就是逆天而行的邪道,要想胜任魍魉军监司,需得一生背负起骨血咒。这骨血咒残忍至极,被诅咒之人每三个月便要承受天道之刑,浑身筋脉尽断、骨头碎裂,再一寸寸重塑筋骨。也正是因着这抽筋断骨的极致苦楚,这魍魉军自打第一任监司逝世后,便再未寻到过下一任监司,直到百年后九皇子继任。”

    原来是骨血咒啊,夭夭恍然大悟,她想起沈阙结界中的情形,觉得这传言八九不离十。

    只是一个好好的皇子,为什么宁愿要承受如此残忍的骨血咒,也要继任魍魉军监司?

    她实在想不明白,便也丢开了,随口问了句:“昨日去跟太子禀了寒蝉宫闹鬼之事,司天监可有过来查探?怎得一直也没听见动静?”

    永善脸色古怪,支吾了片刻,才道:“娘子可是真的看到了那位“双生子妹妹”?明明那位宫人.......应是这事太离谱,殿下也并未放在心上。”

    永善这话说的七拐八绕,夭夭却是听明白了。

    因着原主爱慕太子成痴,没少找各种借口接近太子。

    昨日那事太过蹊跷,估计没人当真,定是都以为,是这位长公主嫡女又找了拙劣借口,想要深夜见一见太子罢了。听永善口气,连她都似乎是这样以为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