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孩子聪慧啊,路都走不稳,就已经开始认字了;最难得的是,他还有一颗仁善之心。要是他还活着,必定与先帝的情操一般无二。”

    “终究是哀家对不住他,没能让他好好长大。先帝念及与哀家的夫妻情谊,哪怕明知泓儿不适合做皇帝,还是把皇位传给了他。如今见他这般糊涂,哀家心痛却毫无办法。”

    韩公公垂头不语。

    当年大殿下走的时候,他在身边。

    梅公公赶紧出言安慰:“太后娘娘,身子要紧,您别太忧心了。”

    太后叹了口气,挥挥手:“这些药还端来做什么?哀家只要一闭眼,就会想到哀家那早夭的润儿,想到先帝,想到这祖宗留下来的基业。”

    “原本哀家觉得,只要昱儿不犯大错,将来做个守成之君,至少不会败了江山社稷。可现在哀家愈发觉得,昱儿的胸襟,装不下这偌大的帝业。”

    “小九好哇,但立下嫡长,是祖宗的规矩,小九他非嫡非长……”说到这里,太后的声音低如呓语。

    原来她早已噙着满眼泪水,沉沉睡了过去。

    两位公公对视一眼,心疼溢于言表。

    当年大殿下夭折,并非太后的错。

    只是身为母亲,孩子离世之时未能在身边,又怎会不心痛自责?

    大殿下这笔心债,太后揽在身上多年了,所以身体状况才会一直这么糟糕。

    要不是放心不下东陵江山,只怕太后不会拖着这么一副残躯,苦苦熬着一日复一日的时光。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