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害怕极了,脑中一片空白,只有决不能连累白姑娘这个信念如此鲜明清晰。

    她把头上的簪子取下,握紧了又松开。

    看着手中的发簪,莺莺忍不住潸然泪下。

    父亲是谁她不知晓,母亲也在她很小的时候就离世了。

    小小的楼子也有着尔虞我诈,每日睁开眼,她脑海里想的都是如何活下去。

    这些年的挣扎求生,她冷眼看遍人情冷暖。

    所有人都用行动告诉她,想要活得稍微体面一些,就得把别人踩在脚下。

    她没有变成那样可怖的存在,却也学会勾心斗角,最后凭借自己的努力脱颖而出。

    然而怎么看她的人都有,却从未有一个人会用那笃定且不掺杂着任何怜悯与虚假的眼神告诉她。

    她不难看。

    她终于觉得自己被当作真正的人看待,而不是路边的脏东西,亦或是微不足道的尘埃草芥。

    活了这十数年,争的不过就是这口气。

    多年的委屈与隐忍,都因为那句她不难看烟消云散。

    莺莺一遍遍告诉自己,她不难看。

    不难看的人,也应该勇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