齐皇后在外头听着,微微皱起了眉头,这与她所预料的也不一样,祖父怎么还喝粥了呢?

    她想了想,觉得祖父大概是连骂她的力气都没,需要喝点粥水,先且看着吧。

    齐帝师喝得不多,一碗稀粥,是放人参熬的,喝下去有小半碗,便摇摇头了,然后挥手叫梁琦出去。

    梁琦看到少了小半碗的粥,几乎落泪,老爷子如果死了,他决计也是活不成了,如今尚书爷还没对他问罪,是因为老爷子身边还需要他。

    喝了人参粥,宋惜惜从他的呼吸可以听出,有好一些了。

    但他还没有马上说话,始终虚弱过度,人参下去也需要一会儿才发挥作用。

    齐家用的人参,自是不差的。

    宋惜惜搬来椅子坐下,就像是在京卫府时那样,坐在了他的床边。

    齐帝师眼睛半阖,开始说话了,“你那日说,老朽没有争取过,今日叫你来……”

    他微微地呼出一口气,再慢慢地吸气,像是极难维持呼吸,好一会儿才接了方才的话,“想告诉你,有些事情,争取无用,徒劳,害人害己。”

    宋惜惜没说话,知道他还没说完。

    果然等了一会儿,他又继续说:“你做的事,也不会成功,眼下……眼下的成功,不过是虚幻,到底,到底世俗是不允许的。”

    他喘了好几口气,一颗浑浊的泪水从眼角滑下,“当年,先帝为何严禁,便是因为……因为洞悉了老朽。”

    “君令,不可违!”他抓住了被褥,瘦如枯柴的手布满了青筋,用力地想说出自己想说的话,“抗争不过,便顺从了吧。”

    宋惜惜觉得他应该是说完了,因为他疲惫地合上了眼睛,微微地喘着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