宁兰与朱嬷嬷两主仆驳斥了严如月的话语,一人在严如月心底扎了一把刀,另一人则是不顾主仆的体面硬顶她的话语。

    明明严如月决定了要改一改自己的脾性,要让魏铮回心转意,可偏偏她又克制不住的怒火。

    严如月扔完了茶盏之后,又想把桌案上摆着的所有器具都砸到宁兰身上去。

    可她如今身处的地方是西霞阁,是宁兰的住所,里头藏着不少世子爷的眼线。

    一旦世子爷下值后听闻了严如月在西霞阁里撒泼,只怕会愈发讨厌夫人了。

    夫人如此心爱着世子爷,这讨厌等同于系在她脖颈里的一根粗绳子,世子爷轻轻一扯,夫人的命就没了。

    “夫人。”唐嬷嬷欲言又止地瞧了眼严如月,瞧着是不想让她再发作的意思。

    可盛怒之下的严如月又怎么抑制地住自己的脾气?

    她双眸里密布着猩红的怒意,只见她指着宁兰的鼻子质问道:“你这贱婢,有什么资格来评议我和世子爷之间的事?你以为世子爷宠幸你就是心爱你了?你不过是个以色侍人的玩意儿而已。”

    这样难听又粗俗的话语,从她一个世家贵女的嘴里冒出来,着实是太难堪了些。

    可金嬷嬷不曾出言替宁兰打圆场,朱嬷嬷也不好僭越。

    西霞阁里霎时陷入了死一般的寂静。

    严如月仍是在指着鼻子咒骂着宁兰,而且越骂越难听,言语粗俗又污秽。

    朱嬷嬷脸色极为惨白,而宁兰却是跪得笔挺,不曾因为严如月的话语而拨动自己的心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