对于出生在这样家庭的富二代来说,五百块大概只是卡内零用钱的一点零头,秋池很清楚,他并不是给不起,只是单纯觉得欺负他们这样的人很好玩。

    “是吗?”新生笑了笑,“我忘了。”

    “但我现在觉得有点不值,”他的腔调中带着股玩味的‘礼貌’,“我要投诉你骗学生的钱。”

    都兰学院的校领导一贯偏向学生,更何况他只是一个随处可见的校工,秋池知道自己如果非要和他抗辩,那大概率是得不到任何好处的。

    可他现在实在太需要钱了,因此他顿了顿,还是开口问道:“您要怎样才能满意?”

    靠在沙发上的人似乎是仔细地想了想,然后才道:“这样吧,你顺便帮我把那位朋友的房间也打扫了,结束后我再多给你加一百块,怎么样?”

    秋池这回学聪明了,悄没生息地录了音。

    “您和他打过招呼吗?”

    那人回答道:“当然,我们从小就认识。”

    “打扫完您会结算给我六百块,”秋池又问了一遍,“是吗?”

    新生眼里闪过几分不耐烦,但还是轻轻“嗯”了一声。

    秋池于是又拿着清洁用品踏进了另一间寝室,这间寝室内看起来已经有人来过,窗户开了半扇,日光透进来,落在灰褐色的实木地板上,而床尾的地面上则摆放着一个打开的行李箱。

    这间寝室看上去要比隔壁那间干净不少,想来不久前就已经被人简单打扫过了。

    把窗帘拆下来丢进洗衣机后,秋池开始拖地,然后将床柜和窗户都重新又擦洗了一遍,最后才套上手套,弯腰去拿行李箱里的灰色床单。

    才刚理好床笠,寝室门外便忽然响起了一道不悦的男声:“谁让你进来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