手上不知道沾染了多少人命,现在摆出一副一心向善的模样给谁看?

      他不信神佛自是也不会将那些泥塑放在眼里,对着张遮使了个眼神。

      “沈嬷嬷,先跟咱家出来吧。”

      掌事嬷嬷下意识看了一眼皇太后,见皇太后没有什么反应,老老实实地跟在张遮身后出去了。

      小佛堂里只剩下盛汝筠和皇太后“母子”二人。

      “陛下今日过来,是为了向哀家兴师问罪的?”

      “儿臣不敢,只不过是好奇薛贵妃做了什么,能让母后值得用这种法子来磋磨人?”

      虽说盛汝筠将薛相视作眼中钉肉中刺,但也不妨碍在后宫之中,薛贵妃是他所看中的人,皇太后当着十几位妃嫔的面让薛轻凝抄写佛经,不也是在打他的脸面吗?

      盛汝筠的语气暗含着天子之威,他借着薛相的势力,不过半载就已经将朝堂上受皇太后控制的官员拔除半数。

      皇太后已经不再有当初垂帘听政挟持新帝的本事与权柄了。

      “陛下这是心疼薛贵妃了,哀家不过是上了年纪想让她帮着抄写佛经,可并没有强行逼迫,更谈不上惩罚。她若是不愿大可以直接推辞了,何必阳奉阴违,背地里向陛下抱怨。”

      “倒显得哀家故意苛待她。”

      皇太后这句话就是把所有的过错都推到了薛轻凝的头上,好像她才是那个受了委屈的人一样,丝毫不提这里面的工作量到底有多庞大。

      盛汝筠差点就气笑了,皇太后颠倒是非强词夺理的本事当真是不比从前逊色半分。

      看来在皇寺礼佛的这半年,没消磨过她一星半点儿的脾性,还是一样的恶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