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个籍籍无名的宫女,能被皇帝酒后临幸,旁人只会说是她的命好更有甚者会说是她存心勾引,没人在意她到底愿不愿意。

      他的母亲,甚至在死后,都没能得到一个名分,他不想让自己心爱的女人也和他的母亲那样,直到死都没人记得她的名姓,如同那些死在宫里的同样命如草芥的人。

      薛轻凝久久没能从震惊中回过神来,她原先想着,如果陛下爱上她舍不得杀她,她就能活下来,可是当幻想变成现实的时候她又觉得这一切不真实得甚至有些荒谬。

      她坐在养心殿的龙榻上,身上的衣裳已经在昏迷的时候被人换了。

      “陛下,奴婢是怎么到这儿来的,奴婢不是应该在……”

      “在朕面前,不需要自称奴婢,你现在还没有名分,就现在朕面前以我自称吧,而且,朕早先也同你说过,朕更希望你叫朕明玕。”

      盛汝筠见她不再像刚才那样拘谨,脸上浮现出欣慰的浅笑。

      原先还纳闷,明明在翊坤宫的眼线说薛贵妃私底下是个脾气德行都很差的人,但是在他面前是却像个软弱可欺的兔子。

      本以为她擅长伪装,如今见着真实的她,才算是想得通了。

      面对盛汝筠略带揶揄的眼神和语气,薛轻凝的脸颊逐渐染上绯红,“我、陛下,这怕是于礼不合。”

      “无妨,在朕面前无需拘礼。”

      突然意识到什么,薛轻凝顿时慌乱起来,“陛下,您将我救出来,那薛贵妃那边又该怎么办呢?”

      提到薛玉柳,盛汝筠蹙起眉头,面露不悦,“她敢在朕的眼皮子底下做这事,朕没有将她立刻打入冷宫已经是开恩了,不过是在翊坤宫里带走一个人,还需要向她请示不成。”

      当时秋容和秋霜趁着夜色,先是将薛玉柳的寝宫和暖阁都搜寻了一遍,不见薛轻凝之后,就转而在后院里丫鬟们住着的地方继续寻找。

      直到路过柴房的时候,先是注意到柴房门上居然落了锁,觉得奇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