如今她得势,想要提携着娘家鸡犬升天,也是能够理解的,毕竟就是她自己也想不到,竟然还能有今日的荣华。

      “我听他们院中的人说,春桃还有一个哥哥,在京中无所事事,成日与市井劣徒厮混在一处,这次她父母来此就是想替儿子寻一门正经营生。”

      “这二人是自己找上门的?”薛轻凝漫不经心问了一句。

      “是呀,进门就先要银子,春桃不给他们便吵了起来,”连翘叹气摇头,“春桃气得什么似的……”

      薛轻凝勾了勾唇角,有些父母便巴不得让女儿替全家活,一点点精血都要吸地精光才肯罢休。

      春桃这才抬了姨娘多久,这二人竟然就已经盘算着替儿子谋出路。

      忽然,一个念头闪过脑海,薛轻凝缓缓起身,思忖片刻朝连翘看了一眼,“咱们瞧瞧去。”

      二人走到春桃的院门外,已然听见里头的摔打声。

      “我们养你这么大,不要花银子么,若不是把你养得这样好,相爷怎么会看得上你!”

      这声音尖利刺耳,多半是春桃的母亲,里头还夹杂着哭声,“如今你一步登天,就想撇下家里不管了?!”

      “你们养我?”春桃的冷笑声有些凄厉,“我十三岁进相府时,瘦得排骨一般,你们也敢说将我养得好?你们眼中除了儿子还有什么?当初将我卖到相府,不也就是图那一点银子给他换赌债?”

      春母还在哭嚷,房中又响起一个男声,“桃啊,当时家中穷得叮当响,你也不是不知道,咱们哪儿有银子养你?让你到相府来,不就是想着能让你吃口饱饭么,不至于跟着咱们挨饿。”

      比起春母,春父的声音温和凄楚许多,薛轻凝在外头听得冷笑连连,这二人今日是做好了准备来此唱双簧的?

      “本想着等你放出府来,咱们替你寻个好人家,如今你自己凭本事在相府立定脚跟,咱们当真替你高兴啊!”

      “是吗?”春桃似乎不吃这套,冷声开口,“那你们将之前克扣我的工钱还我,反正如今也不用嫁人了,那些银子不如我自己拿在手里安稳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