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当年辛姨娘就是这般宽厚啊!虽然抬了姨娘,对咱们也从未呼来唤去,与人说话也一向都很和气!”

      这已不是众人第一次念起辛奴的好处。

      自从薛夫人在后院失了威严之后,薛轻凝待这些家仆都十分宽厚,众人的日子比以往不知舒适多少!

      同时,这些家仆也都对薛夫人越发厌恶,趁着她失势,众人索性都忘了谁是院中的正头夫人,对她院中更是冷眼相加。

      就连院中没了炭火一事,薛夫人让小莲去追问了两三日,秦管家都不曾将炭火拨下来。

      “这些攀高踩低的狗东西!”

      薛夫人在阴冷房中,气得将手中的茶盏砸得老远,“以为老娘当真靠着相府过活不成!”

      可话虽这样说,她心中还是没有多少底气,上次与郑德裘见面,他已是更加窘迫,连着卖了京中几处产业,来补齐别处的亏空。

      西南的药材生意已经彻底断了财路,而薛成贵根本没有半点搭救的意思,其余有往来的望族也都避而不见。

      京中都知道郑家如今是个靶子,谁还会巴巴地撞上去等着受牵连?

      “那些吃里扒外不念旧情的混账,以往郑家兴盛时,一个个削尖了脑袋也要拜上门来,如今看着风向便都滚得远远的了?!”

      小莲见她发疯,早已悄悄避出门外,只留下薛夫人一人在昏暗冷沉的房中,自言自语地大发脾气。

      发泄一阵之后,薛夫人也渐渐觉得无趣,眼见已是午饭的时辰,可小莲和院中的妈妈连个影子都看不见。

      “人都死哪儿去了?!”

      薛夫人正要再发火,忽然看见一个身影挑帘进屋,“夫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