宫女遵了医嘱,每日里的药绝不间断,只是鹊充仪的病,却总是时好时坏。宫女又熬了一碗药,黑乎乎的汤汁像是河底的淤泥,鹊充仪这会清醒着,一看见药就吐了出来。

    可是药还得喝,不喝药,怎么保护她的九皇子?

    捧起药碗,咕咚咕咚全都喝下,甄玉鹊发了一身的汗,又被宫女按着休息,她实在太累了,不休息不行,只是一坠入梦中,予涵又穷追不舍。

    他的声音陡然变大了许多,身影也清晰了许多,语气凄厉幽怨,仿佛这些天戏台子上唱不完的《祭灵》,予涵又在审问甄玉鹊了。

    “你是怎么害死我的!”

    “我,我没有害你!”

    尽管在梦中,可是甄玉鹊还是本能地回避,她不愿承认,也不想承认,那天小宫女的事情,给了她一个提醒,难道还要再杀一次宫女吗?

    对面的声音更加恼怒了:“你竟然敢做不敢认?那天水底下发生了什么,你自己不知道吗?”

    甄玉鹊早已习惯了予涵的质问,她梗着脖子,坚决嘴硬:“我没有!不是我!是胧月!你一开始不就是找的胧月么?”

    “你为什么不继续找她?”

    ……

    甄玉鹮在幕布后面听着,听见甄玉鹊矢口否认,不禁抓紧了手指,再看玄凌,甄玉鹊的久久不认,已经让玄凌几乎耐心告罄,只是因为此时不方便出声,而未曾发作罢了。

    陵容坐在一边,徐徐饮茶,倒是十分悠闲自在。

    见甄玉鹊和始终不认,事情就僵在了那里,想到年幼不记事的九皇子,甄玉鹮狠了狠心,轻轻上前,目视那用了口技说话的戏子。

    戏子会意,变换了语气,道:“好,既然你不肯承认,那我就带走九皇子!让他下去陪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