隆庆十年,胡氏一族因为牵涉到博陵侯谋反一事,全族流放边疆,至今未曾平反,谁说这件事,谁就是往她心口插刀子的人。

    胡蕴容道:“皇贵妃名字犯了忌讳,宁德妃还在帮她说话呢,真是姐妹情深啊——一天到晚就知道巴结!”

    宁德妃的性子其实能忍的,她正要好好理论一份,此时端贵妃道:“昌淑妃此言差矣,不是姐妹情深,而是皇贵妃处事公允得人心。今天本宫也要为皇贵妃说一句公道话,难道在淑妃眼中,也是本宫在巴结皇贵妃么?”

    胡蕴容还要回应,玄凌目光冷冷看向她,反倒偃旗息鼓了。而安陵容,倒像是事不关己高高挂起的样子,实在奇怪。

    襄仪夫人道:“其实,陛下登基晓谕四海的时候,皇贵妃已经出生了,名字乃父母所赐,并不是存心冒犯的。

    甄玉娆好奇地问道:“既然是父母所赐,为何不改呢?”

    谦仪夫人冷言道:“都说甄家的女儿颇通诗书,难道不知道‘长者赐,不敢辞’是什么意思么?”

    甄玉娆脸色通红,她也在宁古塔度过了人生最重要的几年,本是应当参加各种游园、宴会的年纪,却偏偏在那苦寒之地艰难求生。宁古塔长达半年的冬天,日日烧不够的柴火,早已让她忘了何为诗书礼仪了。

    甄玉嬛见火候已经拱得差不多了,她长长一跪,道:“陛下,今日之事,是由臣妾不小心喊出皇贵妃名字而起,如今闹成这样,还请陛下听臣妾一言。”

    玄凌看了看陵容,道:“你说说看。”

    甄玉嬛自以为抓住了玄凌的心思,道:“不如为皇贵妃改名如何?”

    敬贤妃有几分不认同,道:“你一个小小的妃子,也想为皇贵妃改名?”

    甄玉嬛眼看今日如此顺利,心中早已澎湃非常,她红着眼睛对端贵妃说:“是非公道自在人心,臣妾是为了陛下才提出改名一事,若不改名,难道真按照方才的意思,将从前唤过皇贵妃名字的人,斩尽杀绝么?”

    这些人,自然就是陵容的亲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