陵容擎着一支蜡烛慢慢到了内殿,玄凌躺在明黄的帐子里,眼睛一错不错地跟着陵容,看她亲自将蜡烛放下,又端来一碗药。

    陵容搅了搅汤匙,试过温度之后,说:“陛下,该用药了。”

    玄凌从齿缝中勉强说:“非用,不可?”

    陵容依然笑得像初见时那样柔婉动人,“陛下,这是太医新开的方子,据说很有效呢。”

    玄凌怆然一笑,艰难地说:“若是,有用,朕也不会,变成这样了。”

    陵容看他艰辛,拿出帕子为他擦汗,闻言笑道:“陛下这是什么意思,臣妾听不懂呢。”

    玄凌看着陵容巧笑倩兮的样子,忽而迷惘地说:“朕从来,从来不知道,你也会这样笑。”

    明媚,肆意,灵动,甚至……还有一丝天真,好像一个十几岁的小女孩。

    好像她当初刚入宫的样子。

    说起来,珚珚刚入宫,是什么样子?

    玄凌不经意陷入了回忆。

    奇怪,到了这个时候了,不想国事,不想自己,不想纯元,反而想眼前这个没心没肺没感情的女人。

    真是奇怪。

    玄凌没有用药,看着陵容几乎看不出年龄的面容,问道:“珚珚,这些年,你在宫里,快乐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