安比槐这个人,一生细论起来,只有安陵宽一个亲生儿子,这些年来来回回的妾室所生的,全是女儿。

    她们年纪还小,有几个更是早早失去了母亲,同样也是这后宅中可怜之人。

    后宅清理了之后,我便将她们养在自己身边。

    萧姨娘扶着我,如今这地牢之中,安比槐才是那个弱势之人。

    在这里,他第一次放下了强装了十几年的一家之主风范,原来,他也只是一个猥琐卑下的男人。

    后来,陵宇从京中带着旨意回来,耿文庆被斩首,而安比槐却升为县令。

    对安家来说,是一件光耀门楣的事情。可是对安家后宅的女人来说,却不是一件好事。

    儿子有功名有前程,女儿有宠爱有位份,还有当时大周唯二的皇子。

    安比槐的尾巴几乎翘上了天,若不是陵宇留下的两个兄弟帮衬着县中事务,只怕安比槐日日流连烟花场,迟早会被人告一个渎职之罪!

    我看在眼里,急在心里。

    功名前程、富贵宠爱,都不过是鲜花着锦,远远看着热闹,其实只有当中那个人自己知道,每一步走得是如何小心翼翼。

    我再也忍不了,有时候甚至想给安比槐下一些毒药。

    可是我不敢,我怕东窗事发,牵连了两个孩子。

    他们,是我一生的心血。

    好在,日子也算是一天天好起来了,我的眼睛终于得到了正经的医治,从前只能看见模糊的光影,如今也能渐渐分辨事物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