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种奇异的感觉,陵容无从解释。

    只能像小时候那样,紧拉着母亲的手不放,挨着母亲坐下,才说起这几年的经历。那些受人欺辱的全都不说,只说些快活的、轻松的,来宽母亲的心。

    母亲也只说些家里的事情,说安比槐对她尊重许多,家里的妾室也不敢再犯上作乱。家中的孩子,经过哥哥检校后,选了忠厚老实的,记在母亲名下教养。

    家中琐事,则有萧姨娘管理,如今她已经正经的贵妾夫人了,萧姨娘所出的两个女儿,亦是记在母亲名下。不为别的,只为将来婚配时,能找个好人家。

    毕竟不是每一家都不论嫡庶的。

    和陵容一样,林秀也只捡些好话说,那些思念的泪水、无眠的夜晚、无奈的担心,全都只字不提。

    茶过一轮,母亲拉着陵容的手说:“听说娘娘生了位皇子?”

    陵容笑着说:“正是,在宫中行二,陛下赐名予鸿,女儿给他取了个小名,叫宝哥儿。”

    说着,就遣梨云去左殿:“去瞧瞧殿下睡醒了没有?叫陆嬷嬷抱过来吧。”

    母亲有些局促,忙摆手:“既然殿下正在睡觉,那还是……”

    陵容说:“今日是宝哥儿的满百小宴,已经定在了长扬宫的沁芳亭,这会也该叫醒更衣了。”

    正说着,陆嬷嬷便将宝哥儿抱了来。

    这小人平时脾气不小,谁吵了他睡觉,都要哭闹一场。今日也许是知道外婆来了,不仅没哭,反而很给面子地笑了笑。

    林秀爱的什么是的,看了陵容一眼,才将宝哥儿轻轻搂在了怀里。像从前哄自己的女儿一样,抱着宝哥儿,轻轻唱起了水乡歌谣,哄了起来。

    听到这熟悉的小调,陵容不禁也红了眼眶,忙背着人擦去了眼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