周寒之的心思,我还是摸不透的。

    短暂的对视后,我又听到周寒之说:“只可惜这一次,我不打算听孟经理的,他韩硕既然不给荣域面子,那我就必须把这个面子挣回来。”

    我听着周寒之笃定的语气,顿时无言以对,慌了片刻神后,没好气道:“你现在真像是一个任性的小朋友。”

    闻言,周寒之神色一滞,眉头拧作一团,用着凛冽的口吻道:“我做事,还用得着孟经理教?”

    我当然清楚自己没这个资格。

    可心口却跟堵了一团棉花似的,让人喘不过气来,正准备回应时,男人那阴阳怪气的语调又压在了我的耳边:“当然,孟经理如果想维护什么人,大可以前去通风报信。”

    心口像是忽然被刺了一下,我难以置信地看向周寒之,猝然间眼前一黑,大脑一片空白,整个人失去了意识。

    迷糊间,我似乎闻到了熟悉的皂香。

    但睁开眼时,弥漫在嗅觉里的,是一片刺鼻消毒水味。

    我这才意识到自己竟躺在了病房里。

    病房还是先前的那个病房,连窗口摆放的小盆栽都还跟之前一样。

    光秃秃的枝丫,饱受着冬天的摧残,没有半点儿精神。

    一如我。

    想想我也挺失败的,这次皖南之行,兜兜转转闹出了这么多事,谁曾想最后竟落得这么个下场。

    现在连“叛徒”的身份都要背上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