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到现在还对第一次去江夏家的情景记忆犹新,每每午夜梦回,脑子里都会冒出江夏妈妈的那几句刻薄话,就像一根毒刺一样扎进心尖上,他却连喊疼的资格都没有。

    他就不明白了,江夏的妈妈夏梦青,明明是他当年最敬重的一位老师,为人师表,怎么就能说出那么刻薄的话来。

    想了一下,陈光说,“我明天要去公司加班啊,最近我们正在做一个大项目,我们梁总都忙得昏天暗地的,我这种刚入职的新人也得多出一份力积极表现一下才行啊。”

    听到这句“积极表现一下”,江夏忽然就想起了中午时候双子楼顶看到的画面,然后就有些不高兴了,“你的积极表现是怎么表现的?连家传绝学都使出去了,你也是蛮拼的。”

    陈光心里咯噔一下,想起中午关窗帘时候瞥见的人影,果然是江夏。

    急忙笑着说:“怎么,中午打给我真是看见我了?我那会儿是去给梁总去计划书,梁总早上的飞机才回A城就来了公司,累的脸色都发白了,我才发挥一下人道主义关怀帮她松松肩膀。你看你这小心眼儿的,还特意打电话来盘问我。”

    这事情经他轻描淡写的一说,反倒显得是江夏太矫情了。

    江夏撅着嘴,不想再辩驳什么,便转过身去,背对陈光,“我今天也在外面跑了一天了,累了,你给我按按!”

    陈光失笑,特别乖的双手放在江夏肩头,一边按一边问:“你中午怎么跑A栋楼顶去了?”

    江夏被捏的很舒服,心情也释然了,便道:“有个女人要跳楼,我们主编就叫我赶去了,害的我从民化南路打车去了松江北路,花了一百多啊,心疼死了。”

    陈光笑着问:“你怎么说话不会说重点呢,那女的后来怎么样了,跳了吗?”

    江夏回头瞥他一眼:“打车钱就是重点啊亲!那女的怎么可能跳,要是跳了就在你们对面你会不知道?”

    想起宋玉婷那神经质的表情,江夏又笑了,“哎,那女的真是挺奇葩的,居然还非要我听她讲故事,然后给她写连载。”

    陈光也乐了,“她这不是想跳楼,是想出名想疯了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