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拼了命的学习,拿到所有能拿的奖学金,抵扣掉学费的部分就用做生活费,除此以外还在不停的打工赚钱。事实上这些年,她不仅没有再用过宋家的钱,甚至也已经在她力所能及的范围内尽可能地给家中每个人买了礼物。

    宋祁安一直在旁边看着。沈南风送礼的借口有很多,今天发了兼职工资,路过时看到这件衣服很好看,这是同学老家带来的茶叶……

    她知道宋家人不屑收自己这点钱,于是就变着法的用劳动和礼物来抵消,她心中有自己的一杆秤和一个账本,不声不响的抹平了这些年的所有账单。

    宋祁安在最初觉察到时很生气,他们宋家不差这点钱,甚至他自己都完完全全可以抚养这个最疼爱的妹妹。

    可很快,宋祁安发觉到这是沈南风的自尊心。

    尽管已经被周围所有人看不起,但沈南风仍然拼尽全力地守着自己心中的那根线。

    于是宋祁安转变了态度和想法,他守在旁侧,小心翼翼的维护着沈南风的自尊心,尽力在她兼职和求学的路上替她扫平一切障碍,让沈南风能过得轻松一些。

    而这些宋祁安从来没对她讲过,因为他知道有些东西一旦戳破,就会变了。

    眼前的女孩仍旧在喋喋不休着,宋祁安却在暗中握紧了拳,他忽然有了一种深深的无力感,这种感觉在他公司濒临融资破产时没有出现过,在父亲被爷爷驱逐到国外时也没有出现过。

    可面对着沈南风,他总有一种握不住的感觉。

    那跟风筝线似乎还在自己手里,可无论他用力还是放松,都只能眼睁睁看着它一点一点被抽离。

    沈南风说了半天,却发现以前的男人连眼神都没有聚焦,正微微皱着眉头沉思着,不知在想些什么,显然是在神游天外。

    沈南风停了下来,深吸一口气,她有点生气。

    “我在跟你说话!”

    宋祁安回神。一把捉住眼前乱晃的手指攥在手心,手指无意识地揉捏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