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让它一直很饥饿,不惜用这样的法子把它分拆开来,是想把它真身藏在我这里。”村长低着头,几缕光线透过窗户的缝隙照在他弯曲成不可思议形状的身体上,四周漂浮着古怪的气味:“可这又能瞒过几时。”

    他的声音很苍老,很干涩,甚至缓慢模糊,却有一瞬让人感觉很年轻。

    “你认为呢。”一直低着头的村长突然说:“你好像不太爱说话。”

    女孩在看着他,尽管她奶奶的手仍旧用力压在她脑袋上,她在用一种很不舒服的姿势目不转睛的看着村长。

    没有回答。村长笑起来,像茂密树丛的抖动。

    “我从未想过能亲眼见证你这样的存在,尽管这世上有我这样的存在。”

    奶奶的手从身上移开。蔓蔓没动。

    “我和仙师做了交易,”村长说,“她让我把你藏起来。”

    蔓蔓看着他,眼睛果真如亮片那样又闪了闪。

    “奶奶说这样会安全,会让天看不到我。”

    “是么。”村长沙哑含糊又缓慢的说:“你认为呢。”

    这样细细端详着,蔓蔓说,“你在腐烂。”

    “的确,它在腐烂。”

    “为什么在人的壳子里?”

    “因为我想像人那样,可以行走,可以看到,可以体会自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