之后烧是退了,但一直咳嗽,还咳出血来。

    石大丫终于怕了,去医院开了药,手头那点钱用光后,知道以后吃饭得看队里那点工分,权衡之下,仍旧带病干活儿。

    到的那天,正是艳阳天,脸猛栽进地里头,彻底没了呼吸。

    没办法,生产队联系了知青办,知青办只好通知石家。

    石英才出于脸面,想去给闺女收尸,石母一听偷的钱都买药花光了,当即夺过电话,骂骂咧咧:“她死了正好!敢偷家里钱,她就是个家贼!遭了报应……”

    石英才一听他娘这番封建迷信的说法,捂住话筒看了眼石母,后者才安分下来。

    电话也断了。

    张翠花只好登门,劝石英才为了名誉,给亲闺女收尸。

    见石母还要当恶人,石英才躲在母亲后面,张翠花也没了耐心,“她偷的钱,我都补给你们家了。按理说这份偷钱的债,我帮她还清了,你还有什么借口说她?她可是你亲闺女,你如果做太绝,你的上级领导会怎么看你?好好掂量掂量吧。别一直躲在你娘身后,让你娘出面,你就是干干净净的。

    不要把别人当傻瓜。”

    警告完,张翠花就走了。

    石英才脸色称不上好看。

    石母没了在外人面前的叫嚣,忐忑地看着儿子,“这下咋办?真要给那小丫头片子收尸不成?来去车费都得多少了……”

    “行了娘,这事儿得你去。远了正好,管不到我这里,你可以这么办……”

    躲在暗处偷听的五丫咬着草根,离开时才吐出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