朱姨娘说着,便要掉眼泪,这戏码俞清月前世不知道看了多少次,她心中冷笑,只怕外面戏园子的头牌,都不如朱姨娘入戏快。

    俞清月悠悠道:“若我没记错的话,账房先生好像姓朱?是朱姨娘母家的亲戚吧?”

    俞鸿志反应过来,气得面色发红,道:“是不是你与那账房先生串通好了,要诬陷文茹?”

    朱姨娘哭哭啼啼,道:“老爷,冤枉啊!妾身哪里敢故意诬陷姐姐?妾身一介妇道人家,也是见姐姐病了,老爷公务繁忙,便想着为府上分忧,没想到好心办了坏事,定然是那账房先生出了问题!我与他也、也不相熟的!还请老爷原谅妾身……”

    俞鸿志最看不得朱姨娘这副梨花带雨的模样,心头的怒气消了几分,只斥道:“你这妇人,真是成事不足,败事有余!”

    俞清月早知俞鸿志会避重就轻,但她却不会这么轻易放过朱姨娘,只道:“还好父亲明辨是非,不然,此事若是传扬出去,只怕于父亲很是不利。”

    俞鸿志疑惑道:“此话怎讲?”

    俞清月缓缓地道:“父亲任兵部侍郎多年,现任的兵部尚书快要告老还乡了,正是父亲升迁的好机会……可是,要成为六部重臣,官声何其重要?今日之事,分明别有用心之人特意为之,若是父亲当真误会了母亲,恐怕要落得一个苛待病妻的名声,如果再逢御史弹劾,那仕途岂不是要毁于一旦?”

    名利对俞鸿志而言,便是世上最重要的东西。

    俞鸿志一听这话,果然变了脸色,道:“阿月提醒得对,此事可大可小,万一被有心之人做了文章,那可是追悔莫及。”

    俞清月颔首,道:“父亲说得不错,您一路苦行至今,在这般重要的关口,可不能行差踏错了。”

    俞鸿志连连点头,道:“那阿月以为,为父当如何处理?”

    听了这话,俞清月就笑了。

    她温吞地答道:“阿月一介女流,见识浅薄,哪里懂得如何处理?我只是想着,这世上没有不透风的墙,这事就算传扬出去,也不要和父亲扯上任何关系才好。”

    她还是一副低眉顺目的模样,但说出的话,却让俞鸿志醍醐灌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