俞清月低声道:“我乃兵部侍郎之女,我母亲如今虽为侍郎夫人,却挂怀百姓,每年都设棚施粥,捐衣捐物。大夫救我母亲,难道不是救那些劳苦百姓?”

    廖大夫怔住,他唇瓣翕动,却无话可说。

    俞清月又道:“方才来的两位官爷,我虽不知详细身份,但从他们的衣着举止看来,当是军中之人?若论武力,他们要将您带走绝非难事,但他们依然以礼相待,就冲这一点,便说明他们并非目无法纪、仗势欺人之辈。”

    “若我没记错的话,边疆战事才歇,如那两位官爷当真是来自军中,那他们所护之人,也可能是对战局至关重要的人。若当真如此,廖大夫救他,不就等于在救护边关百姓么?”

    话音落下,邵威和邵武不约而同地停下了步子,驻足回望。

    俞清月目光沉静地看着廖大夫,一字字道:“所谓持悬壶济世之心,救黎民百姓于水火,以一人之力,能救几何?廖大夫初心为善,若能适当变通,不是可以救更多人么?”

    廖大夫一时哑然,他下意识偏过头,看向身后的掌柜。

    掌柜冲他轻轻点了点头,他才敛了敛神色,道:“小姐能说会道,老夫辩不过你,不若进内堂详谈罢。”

    邵威听了这话,连忙快步走了过来,“廖大夫,那我们……”

    廖大夫掀起眼皮,看了他们一眼,却没吭声。

    俞清月眉眼微微一弯,说:“廖大夫妙手仁心,想必不会见死不救。”

    廖大夫面色稍霁,这才道:“两位一同进来吧。”

    邵威和邵武顿时喜出望外,连忙跟了上去。

    廖大夫撩起门帘,将众人带到内堂,交给了医馆掌柜,两人低声耳语了几句之后,廖大夫便出去了。

    邵武有些奇怪,“廖大夫怎么走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