俞清月不用回头,便知道来的是自己的庶妹——俞清媛。

    俞清媛仿佛没看见俞清月似的,直接将她挤开,与朱姨娘一人一边,倚在了俞鸿志身旁,笑道:“还好父亲没走,阿媛还怕我来迟了,赶不上马车呢~”

    这撒娇的声音,与朱姨娘年轻之时如出一辙,娇矜做作,令人反胃。但俞鸿志偏偏很是消受,他面上露出笑意,轻轻拍了拍俞清媛的肩,道:“你这傻丫头,父亲哪里会忘记你呢?”

    俞清媛便如女萝一般缠住了他的胳膊,继续撒娇道:“阿媛就知道,父亲对我最好了!有什么好玩的地方,都会带阿媛去!”

    她说这话时,眼神便自然而然地瞟向了俞清月,神色里满是得意。

    俞清月这才发现,俞清媛与朱姨娘都打扮得花枝招展,应该是攒足了心思,要在今日的乔迁宴上博人眼球了。

    见俞清月不为所动,俞清媛又“哎呀”一声,道:“姐姐,今日我们去尚书府赴宴,你怎么穿得如此寒碜?你这般打扮,就不怕给父亲丢脸么?”

    朱姨娘顺势接了话,“阿媛,你怎么说话的?你姐姐如今又要侍疾,又要帮着打理后宅,自然是没有时间好好照顾自己了。”

    说罢,她话锋一转,道:“老爷,这事也怪我,这段日子一直都在院子里面壁思过,抄经念佛,没有尽到做庶母的本分,未能好好照顾大小姐,还请老爷责罚……”

    她说着,便如弱风扶柳一般,矮了半截身子告罪,俞鸿志连忙扶住她,道:“罢了罢了,我又没有怪你的意思。”

    朱姨娘媚眼一抛,娇声:“多谢老爷。”

    俞鸿志敛了敛神色,便对俞清月道:“阿月,不若你……”

    “父亲。”俞清月面无表情地打断了俞鸿志,道:“您可还记得,一月前传来消息,说西南大旱,滴雨难求,导致春耕受阻?”

    “这……”俞鸿志被这突如其来的一问,打断了方才的思路,下意识答道:“自然记得,这段日子,圣上正在召集大臣商议对策,只怕再过一段日子,便要户部想法子支援西南了。”

    “阿月听闻,如今在后宫,上至皇后,下至宫女,都在缩减用度,若我们身为官眷,还打扮得如此招摇,其他人会如何看我们?圣上又会如何看父亲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