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翁先生,魏堇又烦扰您了。”

    牲畜圈遮挡的暗处,魏堇越发清瘦,不过几日,肩膀过于瘦削,同样一件衣衫显得更加空荡荡了。

    他才十七岁,声音不是少年的清朗,而是沉郁的低哑,全无鲜活。

    “不必介怀,若烦扰,翁某便不应邀而来了。”

    翁植看着他,叹气,“堇小郎,身体为重,否则谈何将来。”

    “魏家如今只我一个男丁可支撑,我自是会保重身体。”

    他口中说着“保重”,声音里却并无多少在意,只是陈述。

    同样是十七岁,他与厉长瑛说话的语调全然不同,那才是活着的样子。

    翁植不免再次叹息,随即认真道:“有何事是翁某能做的,你尽管吩咐吧。”

    不远处,泼皮听着二人似有似无的对话,低低地嗤了一声,不耐烦地扔掉手里摆弄的干草。

    他蹲在这儿放风,若非知道他在这儿,根本察觉不到,几乎完美隐匿。

    好一会儿后,魏堇和翁植沟通完,翁植来到泼皮身边,低声道:“咱们走吧。”

    两人悄悄往驿馆无人看管的墙边摸过去。

    他们这一次不是买通了人进来,而是学厉长瑛一样,和泼皮偷偷摸摸翻墙进来的。

    驿馆并不是他们从前以为的严密如铁桶,没钱当然要用没钱的法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