吴阅行至衣冠镜前。

    镜中的男儿身量瘦削挺拔,五官生得清俊,通身都是彬彬有礼的文秀之气。

    他是文人,骨子里自有一股傲气,不屑应付盐商,自然也看不起他们的铜臭粗鄙。

    稍稍整理衣袖,觉得妥当后,他才看向妻子道:“我这就去了。”

    沈映蓉点头,“路上小心些。”

    吴阅临走前像往常那样碰了碰她的额角,这是夫妻间含蓄又委婉的亲昵。

    把他送到门口,沈映蓉回房更衣。

    婆子魏氏过来替她梳理发髻。

    沈映蓉偏爱淡雅,圆髻上除了反插的玉梳栉外,只留一朵鹅黄玉兰通草花。

    她生得白净,又饱读诗书,常年被书籍滋养,气质清丽隽秀。

    二十岁的年纪,正是女子褪尽青涩,走向潋滟绽放的时候。

    因着年轻,脸上粉黛薄施,杏眼传情,一颦一笑皆是风情。若是没有表情时,则透着一股子孤傲的清冷气韵,叫人不敢亵渎。

    临近夏日气温高升,魏氏挑了一袭杏色缠枝纹对襟外衫,问她是否合意。

    沈映蓉并未挑剔。

    诃子裙仍选杏色,内衬为素白,搭配缠枝纹外衫,端方婉约,处处透着闺秀持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