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两日不论是朝堂还是宫中,气氛都压抑得厉害,言官们不敢在这个节骨眼上找事,因而也不敢弹劾谢停舟。

    储位空虚,朝臣们忙着上折子,同绪帝案头堆了两堆,一堆是拥趸秦王李昭年,另一堆是上奏请立齐王为太子的折子。

    从前与皇位遥不可及的齐王李延昌,似乎在前太子李晋承出局后,也有了一争高下的能力。

    同绪帝双目凹陷,形同枯槁,却依旧伏在案头。

    这个无能力的帝王,宵衣旰食,在站他的最后一班岗,似乎是要应证鞠躬尽瘁这个词。

    “陛下。”德福上前劝说:“该歇息了。”

    同绪帝“嗯”了一声,转头看了一眼天色,说:“掌灯吧。”

    宫女进殿,含章殿内燃起了灯。

    同绪帝看了片刻,眼睛便开始花了,怎么也瞧不清上头的字。

    他仰头靠在龙椅里,半晌才开口:“时雨呢?唤她进来。”

    德福:“是。”

    沈妤进入殿中,“陛下。”

    “过来些。”

    “是。”沈妤走近了些,迎上了同绪帝浑浊的目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