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第一点,胡姑娘是您孙女,她隐瞒家门在书院讲学,您过来公开身份,是想替自家孙女撑腰,以免她在外受人欺负。”

    “这第二点嘛——”

    沈南葵站起身端臂行礼,“是您想为来安书院造势。”

    她恭谨说道:“您德高望重,一向被推崇为沧县儒林之首,只因您曾受华庭书院的院长相邀,过去讲了几堂课,华庭书院便名声大噪,不止有各路大儒自荐上门做夫子,各地的优秀学子也纷纷涌入,可以说,正是因为您,华庭书院才一跃成了沧县的第一书院。”

    “而今,您来了这里,纵然什么都不做,但只要把您来过的消息放出去,来安镇这间新建成的书院,名声立时就能传遍沧县,再加上,您的孙女也是这里的夫子,有这等声势,来安书院何愁不能兴起?”

    “所以,晚辈深谢胡老学士之恩!”

    沈南葵深深躬下身去。

    一开始,她也只当胡老学士是来兴师问罪的,可当她知道,胡老学士清楚京城发生之事,她便瞬间明白,事情绝不是表面上这般。

    胡老学士明知孙女学画是在撒谎,若想干涉,早就能把她押回家,又何必非要等到现在才来?

    胡老学士听她说完这话,原本严肃的面庞上挂起了一丝笑意。

    “是个聪明孩子,不怪问雁这丫头,成日里把你挂在嘴边。”

    自家孙女自恃才高,一向目中无人,沈南葵是唯一一个被她常常提起,且愿意亲近之人。

    他摆了摆手,“坐下说话吧。”

    沈南葵依言坐下。

    胡老学士又道:“你既明白我的用意,那就更要坚守本心,做你认为正确的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