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句话真的将他羞辱到了,他视线缓缓看向女人,满腔悲怆、愤怒和受辱。他想不通,他把这辈子所有的真心、良心、耐心都耗在了她身上,对她倾其所有毫无保留的好,甚至连命都能给她,她却对他如此狠绝残忍。

    他扣住女人手腕,问她这究竟是为什么,她到底还要他怎样做才满意,才肯接受他。

    他真的穷途末路,无能为力了,像一头笼中困兽,低声嘶吼着,没有意识到自己情绪已经失控,加注在女人手腕上的力度越来越大,将女人的手骨都快要捏碎了。

    可是女人似是一点也不痛,面庞依旧冷酷无情,说他什么也不用做,因为无论他做什么,她都不会接受他。

    女人对他的恨超越了他的想像。在听见她说她恨不得将他千刀万剐,碎尸万段的那一刻,他也真恨不得自己已经死了,这样就不用承受此刻这撕心裂肺的心痛。

    他问她,既然如此为何不杀他,女人的话又在他千疮百孔的心上狠狠一扎。原来她是想杀他的,只是为了女儿不会成为孤儿才没有那样做。

    他深深的吸了口气,闭上眼睛,努力想要克制住自己几近崩溃边缘的情绪,可是,情绪如失控的猛兽一下冲了出来。

    他睁开眼睛,猛得把女人的手狠狠一甩,站起身,抡起床头柜上的一样东西就往墙上狠狠砸去。他没有看那是什么,只想要发泄。痛痛快快的,狠狠的,发泄。

    于是,他把自己入目的东西一样一样的砸的粉碎,砸到最后,他大脑都空白了,也听不见周围任何声音,看不见任何人,只是纯粹机械般的砸。

    他不知自己砸了多久,砸了多少,当感觉到脸颊一阵火辣的痛,才一下清醒,紧接着就听见妹妹的怒吼,“她性格这样烈,和妈妈一样,难道你想看妈妈的悲剧重演吗?”

    他一下如同被雷劈中,怔住了,母亲被自己失手推下楼的悲惨一幕刹时浮现出脑海,一瞬间,浓郁的哀痛充斥着他整个心田,眼眶越来越酸胀,眼泪渐渐模糊他的视线。

    他怔忡的望着妹妹,他妹妹怒容也已消失,眼中蓄满眼泪,满面呈现的全是悲痛。他缓缓转头看向女人,女人看着他,眼眸微微一睑,看似有些疑惑,但表情却仍是冷绝的。

    他定定凝视着她,妹妹刚才的话再次在他耳边回荡。她说的没有错,女人的性格与母亲的很相似,她们都是烈女子,认定了一个道理,哪怕天崩地裂都不动摇,宁愿玉石俱焚也不更改。可母亲的结局是个惨绝人寰的悲剧,那么女人呢?会成为第二个母亲吗?

    他不知道,他现在好乱。

    他一语不发,转身,迈开脚步,缓缓走出房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