翟靳瞥眼他左手,又斜眼看了下已被烧得滚滚开的红油锅底,嘴角若有似无地扯了下。

    我立刻意识到他要做什么了,心惊得一颤,刚要开口阻止他,但来不得及了,他已迅疾拽起公鸭嗓的左小臂,把它往滚烫的锅底里狠狠按去……

    啊——

    一声刺破耳膜的凄厉惨叫响彻整个店堂,所有人全都震惊得目瞪口呆。

    仿佛过了一个世纪,终于有人先反应过来,是地痞中的一个,他大叫一声:“快,快走!”

    他声音吓得发抖,脸比鬼还白,转身拔腿就跑。其余人被他这一叫也醒过神,跟着他逃似地出了店。

    可怜公鸭嗓的手还被翟靳死死地按在锅底里,人已经痛得昏死过去。

    我就知道!我就知道!先前的预感一点没错,翟靳真的又做惨绝人寰的事了。

    我死死地盯着他,身体虽没有吓到颤抖,但腿有点发软,双手撑在椅背上。

    胆子比我大的舒俏吓傻了,脸色惨白,像尊雕塑般一动不动地站着。厨师和小工们也吓死了,一个二个全是惊恐的表情,但他们又不能像地痞那样逃走,死撑地站在原地,腿直打哆嗦。

    不知过了多久,翟靳才把公鸭嗓的手臂从锅里拎出来,往台面上一丢,拿起桌上的湿巾,动作极优雅地擦了擦被溅到星点油渍的手,随后把脏毛巾朝公鸭嗓死人一般的脸上一扔。

    我下意识往公鸭嗓的手看去,整只手到手腕处已被烫得皮开肉绽,惨不忍睹,已经不能再被称之为“手”了。

    呕——

    我被恶心到了,刚才吃进肚里的东西全都从胃里翻腾出来。我立刻捂住嘴奔出店,蹲在一旁吐了起来。

    “还好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