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自嘲地勾了勾唇。

    脱下外套,解掉脖子里的丝巾,我给自己倒了杯矿泉水,又给沈亦茹泡了杯普洱,等她来了直接就能喝。

    做完这些我就坐到沙发上,打开电视边看新闻边等她。

    新闻里正在播放有关楼少棠案件的报道。时下最热门的新闻就是这起案件,街头巷尾都在讨论。现在大家对于楼少棠会被判刑已无任何异议,只对他会否被被判死刑还存在争议,因此各档节目就炸开了花。

    有的是请法律专家分析案情和量刑依据的,有的是请社会学家和传媒界名人分派辩论的,等等等等。在我看来,这些节目无非都是在消费楼少棠的知名度,拿这起案件博收视率。

    此刻,主持人正和几名财经界人士就楼少棠入狱后,“天悦”总裁一职将会由谁接任在做预测和探讨。大多数认定是乔宸飞,也有个别觉得会是楼元海,认为他资历深,在楼少棠成为植物人的那3年里,他就一直担任总裁,所以他比乔宸飞更有可能。

    听他们讨论的热火朝天,更有人调侃不管最后花落谁家,这都是楼家二房的全面胜利,我心里十分难受。

    听见刷房卡的声音,意识到沈亦茹来了,我赶快拿起遥控器把电视关了。若是让她看见,一定会比我更伤心。

    刚把遥控器放回茶几上,沈亦茹就走了进来。

    见到她,我诧怔了下。

    她双眼红肿不堪,脸上虽施了粉,却遮掩不住憔悴,原本乌黑的发丝,两鬓竟添了白发。往日高贵倨傲的精气神荡然无存,一副了无生气的颓丧。人看上去一下苍老了10岁。

    我缓缓从沙发上站起来,“妈”这个字含在嘴里半晌,最终还是没有说出口。

    沈亦茹也没有叫我,把手里拎包放到一侧的单人沙发上。以为接下来她就会坐下,哪知她双膝一屈,扑通一声向我跪了下来。

    我震惊万分,大脑一下空白。

    “妈,你这是做什么?”几秒后我反应过来,赶紧上前拉她手臂要将她搀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