抹了抹眼角的湿意,我再次抬头看向高墙内的大楼。

    和他又彼此嘘寒问暖了几句,我们便依依不舍的收了线。

    把手机放回兜里,我依然站在大门外没有走。

    离判决期越来越近,亲朋好友心情都很沉重,可刚才听楼少棠发消息的口气别说是惧意,就连一丝紧张和担忧都没有。他绝不是硬撑的,这点我很肯定。

    我是没有他这样强大的心理素质,虽然已做好与他生死与共的决定,可内心还是万般痛苦的,更期望有奇迹出现,证人被找到了,或者又出现其实证明他清白的证据,他被无罪释放。

    因为不管是我个人,还是楼家,又或是“天悦”,失去楼少棠都将是深重的打击。

    他那样优秀有才华,睿智多谋又高瞻远瞩,才短短几年时间就将“天悦”发展的比过去20年都要好,如他有这般出众能力的,如今在楼家上下根本找不出第二个。

    而他,将要在冰冷的监狱里度过漫漫几十年,甚至还有可能失去生命。

    这实在太过令人扼腕痛惜,太过暴殄天物了。

    一瞬间,伴着剧烈的心痛,沈亦茹跪求我的画面蓦地闪现在我脑海里。我微仰起头,深深地吸了口气,擦掉脸上滚烫的眼泪,强行将心痛压了下去。

    回到城南公寓时已是华灯初上。

    进到屋子,凌乱的客厅已被收拾的干干净净,2个行李箱也已整理好竖靠在墙边。

    我肯定这一切不是楼安琪做的。

    正这样想,楼安琪从浴室里走了出来。

    看见她,我吓一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