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切物理降温的工作完毕后,他柔声嘱咐女人好好睡,出身汗就好。话还没说完,女人就闭上了眼睛,他微微一笑,不再发声,把水盆端回浴室,又将其他东西收拾完,然后拿过墙边的椅子,坐到女人床边。

    他照看了她一夜。女人睡的很沉,不知道半夜他帮她擦了几次汗,又帮她换了几块温毛巾,还不停拿棉签帮她湿润嘴唇,以防干裂。

    在快到凌晨的时候,看女人烧退了,他才稍稍安心,闭眼休息。

    因为所处的生存环境必须让他时时提防戒备,因此他向来睡不沉,哪怕只轻微的声音都会让他立刻惊醒。

    他就是被耳边传来的微乎其微的窸窣声惊醒的,睁开眼睛,只见女人正从床上坐起来,他条件反射的坐直身体。

    “醒了?”没有休息好,他喉咙又干又痛,还有些暗哑。

    女人面无表情的点下头,掀开被子,他忙起身阻止,又摸了摸她额头,确定烧已完全退了。他笑了笑,但怕她又着凉,还是重新帮她盖好被子,而后让她等着,他去给她倒水喝。女人没拒绝。

    他去楼下给女人倒了杯水,知道女人现在一定很饿,又拿米熬粥。把锅子炖到煤气灶上后,端着水杯回了房间。

    待女人喝完水,他又给她打水洗漱,女人起先还是拒绝,可他也依旧坚持,女人没办法只好妥协。

    洗漱完,他让女人继续在房间里休息,他去楼下给她端粥。刚把粥盛进碗里,女人下来了,见她换了身衣服,他诧异,女人解释说有事要出去,他马上想到了楼少棠,心头一紧。

    “什么事?”他把勺子放回砂锅里,紧盯着她,看她表情有否说谎的痕迹。

    女人表情不变,但眼神有微微的躲闪,对他说是公司的事,有点急,必须马上处理。

    女人要去见谁,要这样骗他,不言而喻,但他装相信,表情松了松,勾笑,让她吃完饭再去。

    听他说要送她,女人立刻说已通知了秘书来接,他仍装没有怀疑。女人喝完粥不久,秘书就来接她了,他嘱咐秘书好好照顾女人,便自顾上楼了。

    他不是去做别的事,而是回书房拿车钥匙,他要跟踪她们。可是,当车子发动的那刻,他突然发现自己的行为很可笑。